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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朗普的MAGA是绑架保守主义的极端思想的自我强化

2025-7-6 00:50| 发布者: Test| 查看: 117| 评论: 0|原作者: 强舸|来自: 文化纵横

摘要: 特朗普主义与美国保守主义之间从分歧、妥协到最终融合的全过程将对美国政治未来版图产生深远影响。
合流的产物:激进的保守主义

合流的产物:激进的保守主义

当下美国评论家常用“激进的保守主义”来指代特朗普、万斯、马斯克和MAGA运动。虽然数百年来一直无人能对保守主义给出明确内涵,但学界、政界至少还有一个共识:“保守”意味着“不激进”。“激进的保守主义”寓意着合流的结果,是特朗普主义替换掉了保守主义的核心内容。与此同时,2016年以来特朗普主义本身也发生了重要变化。那么,何为激进的保守主义?我们凭什么认为特朗普主义替换掉了美国保守主义的内核,而不是保守主义利用特朗普和MAGA运动实现了复兴?

(一)关键政纲的演变

在经济议题上,“关税大棒”几乎成了特朗普的专属标志,但目标和逻辑在其第二任期发生了重要变化。在首个任期,MAGA派希望通过对外加征关税让美国国内生产的商品具有竞争力,促使制造业回流。然而,近八年尝试证明这条路行不通,中国对美出口还大幅增加了。现在,莱特希泽、纳瓦罗等人赋予了“关税”新的内涵和在特朗普政纲中更加关键的位置。在他们看来,关税既是保护制造业的手段,也应当是国家财政的重要来源。在特朗普首个任期中,对内减税和对外加税是两个并行的政策,对外加税是特朗普主义“把工作带回美国”这一核心诉求的关键手段,对内减税则更多是为了整合共和党向保守派特别是“茶党”的妥协,二者并没有逻辑上或现实上的关联。今天的特朗普主义则试图在政纲中将两者统合起来,形成相互支持的施政逻辑。

南北战争前美国联邦政府头号财源是关税,此时所得税在财政收入中只占微不足道的比例。如今,个人和企业所得税才是联邦政府最大财源。现在特朗普和MAGA派的政策逻辑是,首先普遍加征关税,能借此实现制造业回流最好,实现不了就通过对外加征关税充实国家财政,以在对内减税的同时确保财政平衡,进而期待减税带来的消费增加、经济增长等涓滴效应。如果没有关税带来的新收入,美国巨额国债承受不了大规模“减税”,随时可能发生的债务违约、政府关门,等不到“减税”涓滴效应出现的那天。所以,这个新逻辑似乎为美国经济复兴构建了一个完整又“完美”的逻辑闭环,成本则是如特朗普一贯说的“由外国承担”。而且MAGA派选民真信这个逻辑,这是特朗普敢把贸易战打得如此离奇的底气。例如,特朗普曾讲过,对华加征的关税将由中国承担,美国商品价格不会上涨。在特朗普讲话后,沃尔玛真的在试图落实这一指示,发函要求中国供应商按新的关税税率降价。虽然沃尔玛立即收到中国商务部严厉警告,但特朗普政府显然没有放弃这一计划,其他国家则很难有中国的底气,日、韩等国已隐约表示可以承担部分成本。

从意识形态上看,特朗普主义的加税与保守主义的减税合流,实质是对里根以来保守主义内核的替换。上述逻辑始终坚持限制资本流动的立场,反自由市场倾向甚至更加强烈,已经完全背离了古典自由主义传统。如果按照保守主义的叙事习惯非要找个思想源头的话,这似乎是“上古时代”的重商主义。然而,保守主义虽然“保守”过很多“传统”,但显然不包括亚当·斯密反复批判的重商主义。

在社会议题上,保守主义则是以大幅降低底线的方式,实现了与特朗普主义的合流。例如,在过去社会保守主义三大经典议题中,堕胎问题在2022年因联邦最高法院判决引发美国社会巨大震动,但在2024年大选时哈里斯、拜登极少借此攻击特朗普和共和党。同样,虽然发生了枪击特朗普这样的事,但民主党也没有趁机提出控枪议题。这意味着堕胎、枪支问题其实已经退出总统选举,不再是全国选民关注的政治议题。至于道德标准,早在2016年大选时就被保守派放弃了,在招嫖和与未成年人性交问题上证据确凿的马特·盖茨(忠实的MAGA派)毫无悬念地连任众议员。在2024年大选中,成为焦点的社会议题是“男人能不能上女厕所/参加女子比赛”,特朗普仅用“捍卫常识”这一口号就动员出了大批被LGBTQ运动和民主党身份政治逼得无路可退的普通选民,“做个正常人”取代清教徒精神和基督教教义成为社会保守主义内核。

(二)共和党的集权化和“克里斯马化”

美国的保守主义传统既体现在政治纲领上,也体现在政治运作上。非集权化、分权制衡的组织形式和政治过程,是二百多年来美国政治,特别是保守主义政治的悠久传统。然而,如今特朗普正试图塑造另一类完全不同的政治运作形式。从现实看,特朗普凝聚的MAGA派才是今天共和党的主要选民基础,因而多数议员需要迎合特朗普主义才能占据席位,行政官员只有特朗普总统认可才能获得提名。时至今日,就算一些美国学者和媒体关于“帝王总统制”的描述过于夸张,但共和党确实不太像是一个过去大家熟知的美国政党,更遑论是坚持保守主义传统的政党。

其一,夸张的表演式的“绝对”忠诚。这方面无须多言,互联网上充斥着美国高官的“忠诚”表演。其二,对共和党组织的系统改造。这既包括前文讲的MAGA派进入共和党各级组织、拿下关键职位,同时也要注意特朗普的另一品牌“推特治国”。这意味着共和党既是自上而下的科层组织,又是超级扁平化的,领袖可以随时通过社交媒体与群众沟通,绕过党的组织直接发起政治行动。其三,特朗普家族深度渗入共和党党务系统。小唐纳德不仅在意识形态上拥有极强号召力,同时还扮演着“组织部长”角色,万斯、多位部长、众多议员都源于他的选拔与推荐。特朗普的二儿媳劳拉则担任着共和党全国委员会联合主席(大约相当于其他政党的中央秘书长),并且连续两次拒绝参议员的诱惑。二儿子埃里克同样在共和党内发挥着重要作用,伊万卡夫妇则随时可能重返政坛。从小唐纳德和劳拉屡次拒绝参议员诱惑,选择坚守党务工作的行为看,或许可以说,特朗普是最重视“党建”工作的美国政客。

(三)迷茫的民主党

保守主义与特朗普主义的被迫合流,尤其是近三个月来特朗普的无限风光,其实不太符合美国政治惯例。美国毕竟是两党制国家,即使党内无力抗衡MAGA派,虚弱的保守派理论上仍然可以借用民主党力量迫使MAGA派让步(就像在特朗普首个任期曾经做到的那样),而不是坐视里根的保守主义变成特朗普的保守主义。目前两党在国会的差距很小,只要稍有数位保守派议员与民主党合作就能推翻特朗普诸多重大政策,捍卫保守主义价值观。然而,我们至今没有看到类似情况,关键问题出在民主党身上。奥巴马卸任后,民主党始终面临两大难题:一是缺少领袖,希拉里、拜登、哈里斯三人都是靠着“我不是特朗普”,而非“我是谁”“我要干什么”打完整场大选。二是没有路线,民主党同样需要回答“美国向何处去”问题。对美国选民来说,特朗普的方案看着再离奇,也比“我不是特朗普”或身份政治强。

其实,近年来民主党的基层建设和选举动员颇见成效。除了输掉总统宝座,在2022年中期选举和2024年大选中的表现都优于预期,2024年大选后至今更是几乎赢下了所有有竞争性的选举。但是,党建的成功无法掩盖路线的缺失,缺少核心的民主党至今无法在全国层面和路线层面回应特朗普的挑战,虚弱的保守派无处借力,就不得不看着特朗普重新定义“保守主义”。

【备注】作者强舸,工作于南京理工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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