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逃未遂 1948年11月,人民解放军东北野战军入关与华北各兵团会师,迅速对北平、天津、张家口和塘沽构成大包围和隔离形势,继辽沈战役胜利以后的平津战役开始了。这时国民党华北剿总司令傅作义,惊慌失措,坐卧不安。12月8日剿总军法处兼联秘处处长张庆恩(中将级,山西徐沟人,是蒋介石与傅作义之间的桥梁,中统华北特务头子),从北平西郊总部回到城内西单教育部街剿总联秘处(华北四省两市的反共最高决策机构,在国民党北平市党部内办公),紧急召集处主任秘书姬振魁和我(我当时为该处秘书兼指导科长)等开会,张神色慌张,他把傅作义的最近情况向我们谈了。他说:形势十分严重,华北整个军事布局被打乱了。原来打算将张家口、新保安的兵力,全部集中北平,保住平津塘沽海道,准备南撤,可是新保安主力三十五军(傅的起家部队)已经被全部包围,无法突围,危在旦夕。总司令为此,通夜未眠,将床上的一把扫帚全剔了牙,处于一筹莫展之中。现在的形势是张家口、新保安的兵力10余万人被包围、被隔绝,无法调回,也无法救援,形成北平难守,南撤落空,而塘沽驻军已经开始南运,塘沽不保,天津合围,我们正处于绝望之中。我们听了张的谈话以后都相对无言,相顾失色。12月8日晚8时许,突然一声巨响,震天动地,把办公室窗框大部震落,我急与西郊总部电话联系,据称是南苑机场处理报废的爆炸品。我整夜未眠,加上宿舍隔壁住有从保定撤来的学生吵骂不休,更无法入睡。这时我才真正感到局势的严重,华北垂危,北平即将不保,不如乘平津铁路尚通之时,下决心回天津携眷南逃。12月9日,我向张庆恩告假,准回天津,张并告与天津城防司令陈长捷一谈,并视察天津联秘处工作。我当天回到天津以后,没有去看陈长捷,先到中统天津处处长郭乾辉(叛徒,曾任中共广东省委组织部长,叛变后,受中统重用,1948年夏从我手接任天津处长,原名郭辉,广东人)家,与郭见面后告以北平情况。郭焦急万状,急电南京中统总局请示,次日接总局回电,着即率全处人员撤离天津。郭问我如何,我说一道南撤。郭说:现在天津城防司令部严格规定:公务人员,一律不准离津,撤有困难。我说:你先拿着南京总局的电报去和陈长捷商量,如果不行,我再出面。郭去找了陈,陈长捷表示无船可派。郭找我去说,我说:陈只说无船并无不准撤离的表示,船的问题找李实斋设法(李是中统华北总督察兼天津海员公会头目)。我是华北剿总在职人员,傅作义要陈长捷(福建人,傅的保定同学,都是阎锡山部下的军长,与李实斋都有旧交)坚守天津,我不能向陈说情。 于是我与李实斋通了电话,李答应找船并陪郭乾辉去见陈长捷。他俩同车去见陈,陈表示既然南京有命令叫撤,我当然不能违抗,船的问题困难很大。李说还有一艘登陆艇未走。陈说:已经拨给空军后勤部门了。郭说:中统只有50人,不带东西,请司令下命令吧!陈长捷说:我办,你把撤离人员的照片交来,办理通行证,便于登船,因该艇是军用要穿军服。郭乾辉回来集中照片,在城防司令部盖了印,并指定12月13日下午4时登船离津。我回到天津一区万全道125号家中向我妻许守英(安徽和县人,是表亲,芜湖二女中、安徽大学学生)说明情况。她同意走,由于我有4个孩子,把行李简化,在司机申奉和的运送下于13日下午3时到达天津海河招商局码头,但登陆艇已离开码头数尺,此时码头上特务眷属哭声不绝,都向艇上拥去,但已经不可能了,我看到这种惨状,又感到船小人多,安全已无保证,不死于海底,孩子们也要冻死在海上。于是横下一条心,与妻交换意见后,临时决定放弃,原车回到家中,妻和孩子们,反而很高兴,我的心情却更沉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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